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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9章 第 89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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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9章  第 89 章

禪院稚依和五條悟回來了, 夏油傑本以為接下來兩天假期也會被同期們占滿,沒想到這兩人反而十分安靜。

要不是昨天那場赤裸裸的道德陷害實在太過深刻,夏油傑都要以為兩人沒回來了。

精力旺盛的人突然安靜下來, 他還有些不習慣。

悟那家夥, 該不會現在才感受到失戀的痛,開始一個人飲果汁買醉了吧?

稚依那家夥,該不會剛回來又一刻不歇的跑去另一個世界,契約式神了吧?

——雖然有逃課的嫌疑, 但契約式神卻是實打實的。

一想到同期此刻可能正在卷生卷死,夏油傑手裏的晚餐突然就不香了。

他連忙掏出手機,在群裏發送了消息, 並著重@某兩位同期。

【你們今天怎麽這麽安靜?】

禪院稚依秒回。

【一張桌子的圖片, 上面擺滿了文件】

【禪院稚依:辦公中, 已死。】

禪院家。

禪院稚依趴在辦公桌上, 整個人散發著淡淡的死意。

還有兩天就要開學了, 她應該是在外面和同期一起, 快樂的享受著為數不多的假期。

或者是躺在床上, 補一補昨天通宵和硝子打游戲缺失的睡眠。

而不是待在家主書房, 處理大批大批的公文。

但這又是無可奈何的事。

在其位謀其職,既然當上了家主, 該做的事還是得做。

禪院稚依將擱在桌子上的腦袋翻了個面,死氣沈沈:“當家主可真累啊——”

面前那張還未審批好的文件, 被她重重呼出來的氣吹飛,落在地上。

盤腿坐在桌子上的松田陣平見狀, 輕輕敲了敲她腦袋:“我們都幫你把處理方案想好了, 你只要再審一遍蓋個章就行,這還累嗎?”

“累啊。”禪院稚依猶如一條鹹魚:“我的眼睛是用來看世界的, 不是用來看這些黑漆漆的字的。”

“謔。”松田陣平換了個姿勢:“那要是我們不在呢?這些東西你該怎麽辦?放著不管嗎?”

怎麽可能放著不管。

她既然決定當家主,就不是說著玩玩的。

不過嘛……

禪院稚依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,理所當然地說:“但你們在不是嗎?”

無論是被迫還是自願,禪院稚依從小看的書遠遠超過同齡人,要讓她靜下來處理這些公文也不是什麽難事。

但那是只有她自己的情況,有式神們在,幹嘛還要費勁巴拉的去幹活啊。

而且禪院直毘人那家夥,敢這麽放心的把禪院家全權交給她這個毫無經驗、學業繁忙、看起來就會隨著性子折騰禪院家人的人,不就是看中了她身邊這些得力幹將嗎?

松田陣平被她這句話說得啞口無言,他從桌子上跳下來,拉了把椅子坐到另一邊。

‘嘖’了一聲:“麻煩的小鬼。”

他蹺著二郎腿,繼續翻閱文件:“看看,說得這麽理直氣壯,都是你們慣出來的。”

萩原研二嘴角抽了抽:“小陣平,你但凡放下手裏的東西在說這話呢?”

大多數年輕人、尤其是像禪院稚依這種充滿精力的年輕人,喜歡玩樂也是正常的。

而且稚依才16歲,這十六年裏也就進入高專後,才開始真正擁有自由和屬於自己的青春,這其中又有大部分時間是在祓除咒靈和契約式神上,這樣算下來,她真正如同齡人般玩鬧的時光,簡直少得可憐。

所以他們縱容一點有什麽關系呢?

稚依身為家主,不管怎麽說該了解的東西也要大致知道,要不是因為這個,他們都能全部做好,哪需要她坐在書房裏,浪費時間。

禪院稚依笑嘻嘻地說:“這就是田田的可愛之處。”

萩原研二非常讚同。

金發青年撿起那張掉在地上的紙,好笑地接道:“是說反差萌嗎?”

松田陣平被惡心得打了個寒顫:“餵,金發混蛋,不要用那種奇怪詞來形容我!”

“我只是在實話實說罷了。”降谷零朝禪院稚依看去,露出一個笑容:“對吧?稚依。”

禪院稚依點點頭:“對,就是這個意思。”

“想打架嗎?”松田陣平不爽,故意道:“你這瓶邪·惡的波·本·酒。”

邪惡的波本酒——禪院稚依曾經對他的稱呼。

降谷零成功想起一段尷尬得腳趾扣地的回憶。

其他人也同樣,差點笑出聲,又在看到琴酒時,連忙憋了回去。

降谷零深深吸口氣,紫灰色的瞳孔瞇起,冷笑一聲:“好啊,樂意奉陪,輸了乖乖變成小·狗趴在稚依手邊。”

“你說什麽?!”松田陣平擼起袖子,咬牙切齒地走過來:“再說一遍,我的本體不是狗!”

“喔!”有樂子看了!

禪院稚依眼睛亮起,從背包裏拿出甜品和茶,用精致的碟子和杯子裝起來,分別給眾人分了一份。

諸伏景光接過這份平平無奇——沒有任何正面、負面效果的甜品,看了眼因為熬夜打游戲,染上黑眼圈的禪院稚依。

心念一動。

淡綠色的光芒從指尖溢出,匯聚於甜品中。

蛋糕散發出不詳的氣息——失敗了。

伊達航看了一眼,將自己的甜品推給他。

諸伏景光又試了一次。

蛋糕散發出沁人心脾的香味——成功了。

眼見著兩人馬上要出去了,禪院稚依立即翻過桌子,從裏側來到外側。

“吃這份吧。”一盤甜品攔住了去路。

諸伏景光笑道:“或許會讓你的精神回來一些。”

“謝謝。”禪院稚依沈默了兩秒,接過,如無其事地繞開諸伏景光就要往外走,被人勾住了後衣領。

“去哪?”琴酒淡淡地嗓音在頭頂響起。

禪院稚依叉了一勺蛋糕塞進嘴裏,義正詞嚴地說:“田田、波本醬,你們是不是想借機偷懶?”

她一把抓住松田的胳膊,痛心疾首地說:“真是太懈怠了!”

松田陣平:“……”

降谷零:“……”

想要偷懶的是她吧?

“你說的有道理。”降谷零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:“還是先處理公文吧。”

松田陣平理了理衣服:“剛才看到哪來著?”

禪院稚依瞪大眼睛:“不是,你們火氣說散就散啊?”

沒有在書房裏打起來把家拆了就算了,怎麽連出去打都不幹了啊……

“田田,這不符合你二哈的本質啊!”

松田陣平氣結:“說了多少遍,我的本體不是狗!”

說完,他又輕哼一聲,露出一個得意地笑容:“能完美控制住情緒,這——就是成熟的大人,稚依,學著點。”

“這裏面就你最沒資格說這種話!”禪院稚依憤憤塞了口蛋糕在嘴裏,正準備轉回去乖乖坐好時,外面傳來一道熟悉又囂張的聲音。

“稚依她在裏面嗎?”

“在的,直哉少爺您有什麽事嗎?”

禪院稚依眼睛“刷”地亮起:“直哉那廝,肯定又是皮癢了,我出去教訓他一頓!”

大門“砰”地一聲被打開,少女像是脫韁的野馬,拉都拉不住的消失在書房裏。

眾人:“……”

門外。

禪院直哉正準備說點什麽,被這巨大的聲響驚到,擡眸看去,只見黑發少女眼睛亮堂堂的,朝他飛奔而來。

“直哉!”

金發少年楞住。

禪院稚依已經來到他面前,一把勾住他的脖頸,笑著問:“你是來找我麻煩的嗎?”

“嗯?”少女突如其來的動作,讓禪院直哉臉上情不自禁地浮現出紅暈。

尤其是——聽到他來時的開心樣。

見到他有這麽高興嗎?

禪院直哉哼了一聲,連禪院稚依說什麽都沒聽清,揚起下巴高傲地說:“沒錯,本少爺來是……”

“好啊,就知道你死性不改欠收拾。”禪院稚依興奮道。

禪院直哉:“嗯?啊?”

死性不改?

“麻煩找上門,豈能坐視不管!”禪院稚依腳一踢,將人放倒,然後揪著他的衣領拖著離開:“我去去就來!”

“……?”突然就被放倒的禪院直哉,一臉懵。

其餘式神:“……”

天色已晚,禪院稚依也看了一天公文,逃走就逃走吧,大不了他們看完,簡短的提取一下內容告訴她。

但是禪院直哉那小子,臉紅什麽????

他在臉紅什麽?!!

琴酒瞇了瞇眼睛,匕首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手裏,正飛速在指間翻轉著。

“有些人好像心思不純啊。”萩原研二瞇了瞇眼,擼起袖子大步走了出去。

***

禪院稚依拖著禪院直哉前往訓練場,一路引來不少視線,但在金發少年瞪了一眼後,又匆匆收回去,害怕的迅速離開。

“稚依,松手!”

禪院稚依沒有理他,禪院直哉氣急敗壞地說:“你要帶我去哪!”

“訓練場啊。”禪院稚依這次回答了。

“訓練場?”禪院直哉不可置信:“你真要打我?”

“那不然呢?誰讓你來找我麻煩,我只是滿足你的願望。”禪院稚依松開手,拍了拍少年的肩膀:“看在你無意間幫了我的份上,我會手下留情的。”

“誰來找你麻煩了?!”金發少年整理了下被揪得松松垮垮的和服,羞惱地說:“我只是來看看你有沒有被公文壓死!”

聽說她在書房裏待了一整天,他才來看看的。

少年揚起下巴,驕傲地說:“被公文壓死也太丟臉了,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幫你分擔一些。”

禪院直哉不知道,他說這話時,跟在他們身後的一群式神差點就沖出去了。

“這小子,看來是揍輕了!”松田陣平說著就要往外沖。

萩原研二連忙攔住他。

“小陣平,別著急啊,現在出去,稚依不就發現了……”

在眾人視線中,禪院稚依蹲下身,摸著下巴仔細看著直哉的臉。

金發少年被看得渾身不自在,臉色越來越紅,連帶著整個脖頸都染上了紅色。

萩原研二召喚出他的劍,沖出去:“此子不能留!”

眾人:“……”

太可怕了。

能讓一個警察說出這種恐怖的話,真是太可怕了。

在萩原研二跑過來時,禪院稚依左手握拳敲在右手心上:“敢嘲諷我!”

禪院直哉:“?”

萩原研二腳步一個踉蹌:“……”

媚眼拋給瞎子看,不愧是他們家稚依。

萩原研二斬釘截鐵:“對!稚依,這小子敢嘲諷你,我來教訓他!”

這麽近距離,又那麽多人,禪院稚依一早就知道他們跟在自己後面,這會倒也沒驚訝。

“誰嘲諷她?我?”禪院直哉瞪大了眼睛:“我只不過是……唔!唔唔!”

萩原研二一把捂住他的嘴巴:“我去去就來。”

“你們在幹什麽!”就在這時,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,有誰急匆匆地沖過來:“你們是誰?在對直哉少爺……”

隨著距離拉近,昏暗的燈光下,禪院稚依的臉清晰的展露在眼前。

老頭身體一僵,當即擡頭看月:“今天的月亮可真圓啊!”

禪院稚依看了眼天空,黑沈沈的猶如被幕布遮擋,看不到一絲光輝。

她道:“今晚沒有月亮。”

“咦,原來被遮擋住了啊。”老人一只手背在身後,一只手摸著胡須,腳下健步如飛:“老夫換個好位置再看。”

“等等。”禪院稚依一把扣住他的肩膀。

精準地叫出他的名字:“禪院武。”

“家主大人,晚上好。”年近半百的老人側過頭,看到少女那雙金色的瞳孔時,身體已經條件反射的痛起來了。

他滿臉冷汗,擠出笑容:“是需要老夫幫忙運送直哉少爺嗎?”

禪院直哉:“!!”你個懦弱的老匹夫!愧對你的名字!

“你為什麽在這?”禪院稚依盯著他:“你這個月的績效不達標,你知道嗎?”

琴酒瞥了她一眼。

看來也沒偷懶,掃過的文件都記下來了。

“知道知道。”禪院武連忙說:“老夫、我這正準備回去睡覺,養足精神,明天一早就去祓除咒靈。”

禪院稚依恨鐵不成鋼:“你這個年紀正是打拼的時候,你怎麽睡得著的啊?”

禪院武冷汗涔涔:“老夫、我這兩天身體有些不舒服,家主大人可否寬限我一些時日?”

“想要舒服?舒服是留給死人的!”禪院稚依像是向長輩請教問題的小孩,滿臉寫著乖巧:“你要舒服嗎?”

禪院武瞬間感覺,琴酒的匕首已經架在脖子上了。

當即搖頭:“家主大人,我又好了!”

他滿腔熱血地說:“這就去祓除咒靈,為我禪院家、為人類做貢獻!”

禪院稚依滿意地點點頭,在他走了兩步後,又道:“等等。”

禪院武此刻無比痛恨他的術式不是速度相關的。

他問:“家主大人,請問還有什麽吩咐?”

“就這麽輕松放過你,顯得我們禪院家也太沒紀律了一點,下次人人敢犯怎麽辦?”禪院稚依摸了摸下巴,略微思索,計上心頭。

禪院武心道不妙。

救命啊,他不想又幹十年苦活啊!

以後高專能不能在假期多布置點作業,讓她少在外面溜達啊!

不管他心裏想什麽,禪院稚依雙手交疊,開始結印。

不是領悟展開——而是召喚式神的手勢。

一眾式神驚訝,有新式神嗎?

會是誰?

想到某個黑長直,降谷零臉色難看。

下一秒,好聞的香水味傳入眾人鼻腔,女人慵懶又性感的嗓音響起:“晚上好啊,小誠實~”

貝爾摩德?

琴酒想起那邊剛得到消息,還沒來得及處理的實驗室爆炸,突然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。

真有排面啊。

竟然要用一個研究所來換她。

琴酒磨了磨牙。

貝爾摩德看到幾位同事,略微驚訝地挑眉:“人可真齊啊。”

好像少了什麽。

算了,不重要。

她掃了一眼其他人,大概猜出了他們的身份,問:“這是要聚會嗎?”

禪院稚依搖了搖頭:“看到那個老頭了嗎?”

魔女的視線落在老人身上。

禪院武渾身緊繃。

沒有見過的式神。

禪院稚依為什麽要放著現成的咒靈不用,反而把她召喚出來?

她的能力是什麽?!禪院稚依要讓她做什麽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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